美中时报0986期     2021年05月23日
医者父母心

来源:美中时报 版次:美中时报0986期 作者:斯佳/文 时间:2021年05月23日

—— 记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宋涛


2016 年参加韩国首尔第十届亚太颈椎外科学会年会,宋涛教授(左一)与北京协和医院神经外科李永宁主任(左二)北京宣武医院神经外科菅凤增教授(右二)三博脑科医院神经外科范涛教授(右一)合影。


2007 年在美国霍普金斯医院访问学者期间,宋涛教授(右一)与神经外科主任Henry Brem 教授(左一)、导师Judy Huang 教授(中间)合影留念。


2018 年在北京颅颈交界区发育畸形学术交流会,宋涛教授(右二)与印度神经外科Goel 教授(中)三博脑科医院神经外科范涛教授(左二)美国神经外科张方迤教授(右一)海南省人民医院神经外科杨堃教授(左一)合影。


        神经外科是目前医学领域中的一门高、精、尖学科,被公认为是医学地位最高的领域。它是用外科学方法,以手术为主要治疗手段治疗脑、脊髓肿瘤和脊柱相关疾病的学科,神经外科医生也因此被誉为“刀尖上的舞者”。为改善人类的健康,此领域的专家们一直进行着不懈的研究。作为其中的一员,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宋涛,一直致力于颅脑及脊椎神经疾病的诊断和手术治疗,他用4000多台颅脑和神经脊柱手术,成为中国脊柱脊髓神经外科的领军人物。


        脊柱脊髓治疗的创新


        宋涛出身医学世家,他的父亲宋玉瑄教授是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创始人之一,宋涛在父亲的启发和引导下对医学领域很感兴趣,颇爱钻研。他经过十多年的专业学习后,拿到了山东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在2004年也成为了一名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专业医生。


        宋涛说,他一开始的专业方向并不是从事脊柱脊髓神经外科,之所以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是因一次“契机”。


        2007年,宋涛以高级访问学者身份赴连续17年在美国排名第一的霍普金斯医院神经外科研修,系统地学习了当前国际上脊髓脊柱神经外科的最先进的学术理念及手术技术,并研修微创脊髓脊柱显微外科手术技术。在研修过程中,他发现,神经外科手术中约50%都是与脊柱脊髓相关的手术,甚至国际上最早的腰椎间盘及颈椎间盘突出手术都是由神经外科医师完成。在台湾地区,这种比例甚至更高,约90%的颈椎病手术是由神经外科医生完成。在欧美国家,脊柱神经外科在脊柱手术中所占的份额也有60%左右。在腰椎病治疗方面,神经外科医生和脊柱外科医生的比例也各占一半。


        研修结束回到山东后,宋涛发现山东省甚至国内从事脊柱脊髓神经外科研究的医生很少,而自己所在的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竟然没有人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一股责任感和紧迫感油然而生。于是,他果断地挑起了研究脊柱脊髓神经外科的“担子”,成为在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开展这方面工作的第一人。


        为了加快提高自己,宋涛2010年到北京宣武医院参加神经外科菅凤增主任的脊柱脊髓培训班,2011年到北京三博脑科医院参加神经外科范涛主任的脊柱脊髓培训班。2012年11月独立完成神经外科第一例枕颈后路钉棒植入撑开复位融合固定手术治疗寰枢椎脱位,效果良好。


        从2012到2014年,宋涛相继在神经外科新开展了椎管内肿瘤切除+椎板回植术、颈椎病后路椎板减压植骨融合内固定术、颈椎后路单开门手术、显微镜下小切口治疗腰椎病、腰椎后路椎板减压植骨融合内固定术等,开展的这些手术都具有鲜明的神经外科特色,即显微镜下的神经或脊髓减压让损伤降到最低。


        据宋涛博士介绍,神经外科的定义是诊断及治疗中枢、周围及自主神经系统及其支撑结构的医学。脊柱作为脊髓的支撑结构,神经脊柱外科因此作为神经外科的重要分支应运而生。那么,相对于骨科,神经外科治疗脊柱疾病的优势在于:神经外科是建立在对神经解剖、神经生理、神经影像等基础学科深入理解的基础上;神经外科特殊严格的培训背景,特别是在显微外科技术的训练上,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神经外科高精尖辅助设备日新月异的发展,客观上使得神经脊柱外科的优势被不断放大;精益求精、不厌其烦是神经外科思想体系的精髓。


        由于神经外科在治疗脊柱外科疾病上的明显优势,越来越多的患者选择到神经外科就诊。作为国际上医学发展最先进的美国,脊柱手术占神经外科手术量的65%~75%。神经外科住院医生培训过程中,37%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脊柱手术上,神经外科医师承担了60%以上的颈椎固定手术及40%以上的腰椎固定手术。总之,同骨科相比,神经外科更强调保护神经功能的完整性,更强调手术使用神经功能检测以及显微外科手术技术。


        宋涛说,现实中,很多人都认为脊髓脊柱疾病属于骨科诊疗范畴,其实这是一种误区。随着神经影像技术的飞速发展,显微手术技术的不断进步,微创观念的引入,以及各类手术器械和固定材料的不断面世,脊髓脊柱疾病的诊疗水平有了很大提高。神经外科在对脊髓脊柱疾病的治疗上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现代神经外科采用显微外科操作技术,即手术全程在显微镜下操作,对术中病变组织的切除更加彻底、更加完全,对正常神经组织的保护更加确切。相比以往单纯的肉眼下手术,更能减少手术带来的损伤,进一步保证了手术的精确性及全面性,为脊髓脊柱疾病患者带来更大的益处。在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和地区,脊髓脊柱神经外科早已作为成熟学科在脊髓脊柱疾病的治疗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目前,脊髓脊柱显微外科微创治疗技术在北京、上海、山东等多家大型医疗机构的神经外科中得到了迅猛的发展,这也是顺应国际神经外科发展潮流,提倡微创及人文关怀医学理念的集中体现。


        如今,宋涛医生对各种复杂椎管内肿瘤、脊柱脊髓方面的肿瘤尤为擅长。经单侧鼻腔显微手术治疗垂体瘤,已累计600余例手术经验,无1例死亡,效果良好,有多名患者因垂体瘤导致不孕不育,经手术后顺利怀孕生子。


        医生医病,医者医人


        著名医学家、现代外科之父裘法祖教授说:“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宋涛说,医生医病,医者医人,而他的追求,是能够成为一名医者。“作为医生虽然辛苦,但是看到的和得到的其实并不少。一个病人的背后是整个家庭,有些病人康复后千恩万谢,说宋大夫谢谢你,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这时候我是幸福的。不是因为病人的感激,而是我的能力和价值给一个人和一个家庭带来了帮助。”


        宋涛说自己收到过很多患者赠送的锦旗,上面内容最多的,也是他最为看重的就是那五个字:医者父母心!医学领域有句话叫“最好的医生是佛陀,最好的药物是慈悲。”宋涛说他在医治病人的同时,自己的心灵也得到净化和升华。


        宋涛向记者讲述了一个典型案例。


        一个9岁的女孩,因头痛半年来山东省立医院就诊,之前,在当地进行头部MR检查,发现左侧脑室内巨大肿瘤,考虑为室管膜瘤或脑膜瘤,肿瘤最大直径约275px。患者父亲曾到省内多家三甲医院就诊,由于肿瘤巨大而且位置深,手术风险极高,没有神经外科医生愿意担风险为其手术。患者父亲曾经带孩子到北京就诊,也未行治疗,患者父母带孩子又来到省立医院门诊。


        宋涛仔细阅读了患者的影像资料及就诊经历,发现肿瘤在3个月内直径增大约5mm,孩子头痛症状日渐加重,右侧肢体力量也逐渐下降,如果不手术,只有等死。由于是良性肿瘤,手术有可能达到根治,但是手术风险极高,术中可能因出血休克、甚至危及生命,术后出现偏瘫、失语等并发症的几率明显增高。


        宋涛反复与孩子父母交流,告知手术风险及可能出现的人财两空的结局。术前全科进行了认真的讨论分析,并申请了院内重大手术,于2014年12月13日在全麻下行左侧颞顶枕大骨瓣开颅侧脑室内巨大肿瘤切除术。术中见肿瘤位于侧脑室内,质地韧、血运非常丰富,显微镜下分块切除肿瘤,肿瘤达到镜下全切除,手术时间长达7个小时,术中输红细胞19.5U,相当于近4000ml血,输血浆1200ml,输血总量达5200ml,手术比预计顺利,术中做到对脑组织最大程度的保护。


        术后2小时,患儿清醒,但出现不完全性运动性失语、右侧肢体肌力Ⅲ级,一周后患儿语言功能基本恢复正常,右侧肢体肌力恢复到Ⅳ级。术后22天,患儿饮食正常、言语流利,计算力同术前,在父母的搀扶下可站立,练习行走。术后11周到门诊复查,右侧上下肢肌力恢复正常、言语较术前清晰流利、右手可完成写字等精细动作。病理是脑膜瘤Ⅰ级。


        宋涛高兴地说,“手术非常成功,孩子恢复得很理想,可是说这次手术改变了她的一生,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我感到欣慰和骄傲,同时也体会到医生这个职业是神圣的。


        积极推广脊髓脊柱神外治疗


        宋涛在大量临床实践的基础上,还致力于推进改善神经科学领域的科研工作。2015年,宋涛主导了重点科研项目:侵袭性垂体腺瘤相关microRNA的筛选及分子标签建立。该项目课题对侵袭性垂体腺瘤的早期诊断和预后监测具有重大科研价值,并填补了该领域的一项研究空白。


        除此之外,宋涛在微创神经外科手术以及治疗方法的相关科研方面也做出了一系列引人瞩目的贡献。他将神经外科相关技术运用在脊柱脊髓疾病的治疗上,从而使得这个领域的临床医疗有了显著的发展。现代神经外科通常采用显微外科操作技术,即手术全程在显微镜下操作。这使得术中病变组织的切除更加彻底、更加完全,同时也对正常神经组织的保护更加精准。但在如何确保显微外科手术的精确性及全面性一直还是一项国际难题。针对这一课题,宋涛经过多年研究取得了在经单鼻孔蝶窦入路垂体瘤切除术,颅底肿瘤手术,如鞍结节脑膜瘤、蝶骨脊脑膜瘤、听神经瘤等多项复杂脑胶质瘤的治疗方面医学科研成果。


        宋涛的临床治疗业绩和科研成果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多次受到与神经科学相关的国际专业活动和会议的邀请。2018年,他参加了在日本小田原市举行的第十届中日友好神经病学研讨会,该活动旨在联合两国同领域的专家共同取得研究上的突破革新。2019年,拥有超过一个世纪历史的中华医学会特别邀请他参加全国脊柱外科专题讨论会。宋涛作为协会成员,与参会专家们分享了领域最前沿的动态以及宝贵的经验。


        宋涛积极致力于神经外科治疗脊髓脊柱疾病的推广。从2014年至今,他在省内多家医院努力推广脊柱脊髓神经外科这个新领域,包括到下级医院会诊、义诊、办讲座、组织学会、电台健康讲座、报刊杂志报道、自制并印发科普手册等多种方式,使脊柱脊髓手术量逐年递增。


        2017年11月宋涛又组织筹建了山东省老年学会神经科学专业委员会,并牵头成立了脊柱脊髓疾病协作组。该协作组特邀专家成员包括北京宣武医院菅凤增主任、北京清华长庚医院王贵怀主任、北京三博脑科医院范涛主任等国内神经外科领域的顶级专家。在宋涛以及众多专家的共同努力下,该协作组已成为国内脊柱脊髓神经外科领域的一流学术研究组织。


        2018年4月在山东省疼痛医院会会长的支持下,宋涛组织成立了微创神经脊柱分会,吸纳了神经外科、骨科、疼痛科、麻醉科、康复科等300多名医生参会,就脊髓脊柱相关疾病这一个共同领域展开了学术交流,宋涛说,这是一个多学科交叉的领域,多学科合作既可以发挥自身优势,又可以取长补短,为每一位病患提供最适合的治疗方式,做到既要去除病根,还能改善生活质量。


        作为国内脊椎神经外科领域研究的顶级专家,宋涛还在各专家组织和团体担任要职。在过去十年里,宋涛促进了山东省疼痛医学会微创神经脊柱外科专业委员会的发展,不断改进脊柱神经学的理念。2016年,宋涛被任命为山东省劳动委员会委员,并负责衡量工人的健康状况。该职位仅授予在医学领域具有“高级水平”经验且被判断为品行高尚的人。同年,他还担任起山东省医师协会神经外科常务委员会,该组织自2003年成立以来,已经成立了超过92个才华横溢的正式医师委员会。此外,他还被任命为中国神经科学学会常务委员会成员,这是中国第一个涉足该领域的国际组织。2018年当时为山东省立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医师的宋涛当选为微创神经脊柱外科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谈到未来的发展,宋涛说,由于他与美国霍普金斯医院的关系,争取有机会在中美医院、医生之间搭建平台,为中美医院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做出贡献。